六月七日

［正剧向］为什么人希望付出的感情会付以回报（康纳x你）

18.

车顶的警笛鸣叫着急于划破夜晚的平静，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，头随着路边缓缓后退的广告屏幕转动——夜总会门口的穿着渔网丝袜的几条仿生人暧昧宣传片正滚动播放着。

你跟着李德一起下车，合车门之前在巨大的屏幕前盯了好久。 

Eden club—— The sexiest androids. 

全市最棒的仿生人夜总会。

“你可真够恶心的，李德。”你用胳膊肘捅了身边的盖文：“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？你脑子里除了破烂还有没有点什么好东西？”

“所谓‘好地方’，可不就是指这里吗？”他隐晦地嘲讽你表现出的童真。你知道他暗示什么——二十六岁的大龄处女，你，黛西·安德森。

“我建议你以后在长官面前学乖一点，这样升职或许会快一点，李德探员。”虽然他是你的前辈，资历也在你之上，但是你归队授勋审核通过以后，已经比他的头衔高了一级，这也是让盖文最最不爽的地方。

“呵。”他啐了一口唾沫，给你比了个中指。

盖文吃瘪的时候，就是你最开心的时候。你过去的时候故意撞上他的肩膀，以回应早晨李德对你的无理。

可能你就是比较喜欢记这一类人的仇。

你一个人进入大厅，全市最性感的仿生人，看不出来混蛋盖文对Sex doll也有癖好。大厅里打着暧昧的粉紫色灯光，背景音乐动感间夹杂着几分迷幻，四周的玻璃胶囊里放着的是随时可提供服务的商品。搂着发光灯串玻璃钢管的安卓以魅惑地姿势扭动身躯，你就盯着眼前这台女性仿生人跳钢管舞的稳定流畅动作，眼睛一眨不眨——这仿生人力气也太大了。

Pole dance.

反正你是跳不了。 

路过的玻璃柜里，你看到它们身上都泛着水光，像是人身上浮起的薄汗，蒸发着情色的意味。你不禁发出感叹，直勾勾地把眼前最近的仿生人从锁骨到脚腕都仔细的打量了一遍——丰腴的美胸，平坦的小腹上隐隐约约地马甲线条，后翘的臀部，高挑的身材，绝赞的比例。这些仿生人的租赁费用随更精致的面孔和服务功能上涨，连你都觉得这里的有些仿生人看起来棒极了，和印象里的Sex doll大相径庭。

不知道仿生人模拟不模拟得出人类的生理感受。

你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只将其考虑为高科技的商品，伸手捏了捏跳舞的安卓，觉得它们不过是接受到相应的刺激做出反应罢了。

 “别看了，我们是来查案子的，蠢货。”盖文倚在案发现场的门口，正等你进去。

 “好奇心作祟，有点想试试。”你路过李德的时候突然对他这么来了一句，盖文莫名嗤笑一声，显然是对你的某方面能力表示怀疑。 

你上前查看已经死去的男人，从他脖子上的淤青判断出他直接致死的原因。四处查看现场的细节，唯一能作为证据的就只有一个躺在地上已经坏掉的仿生人。 

“这是被人掐死的，门没有被破坏的样子。”

“仿生人干的？” 你望向盖文，不知道他什么想法。

“而且是‘干’的太过火了。”

“这是在办案，不是你平时逛窑子。”你对他的轻浮和不着调向来讨厌：“我就不该问你。”

“窒息高潮知道吗？”你最讨厌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：“这方面你还得再学习啊，活到老学到老，是不是，安德森探长？”

重新启动仿生人失败，你正为失去线索感到烦躁。

“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的？Move your ass，去找老板要过道监控。这种案子拽上我来，谁和你这样的垃圾人一个癖好。”你转身就要走，撂下一句话：“浪费警力。”

“你不是觉得仿生人很棒吗。”李德冷不丁地对你说。 

“是啊，满足人的各种需求。”你冷笑，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反话：“以后还能代替你执勤，我就不用再见你这混蛋的臭脸了。”

“看着这么火辣的仿生人，你没点反应不太对吧，李德警探。”你恶意地补充。这句调侃里隐藏的含义激怒了李德，他一把提起你的衣领警告你闭嘴。 

不知道是诽谤伤到了他身为的男人尊严，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“怎么——仿生人哪里不好？今天早晨对一个安卓发火，不就是因为它比你强太多了么？”你的脖子被衣物勒得有点紧，但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，还表现得游刃有余。

 “你难道就感受不到任何危机？当仿生人出现的时候，我还认为科技进步是好事。”李德盯着你，你透过他的瞳孔看到里面充满了怒火：“就因为你们这种麻木的混蛋在，现实才会变成地狱。” 

“火气这么大，要不要我叫个仿生人来帮帮你？”你不着他的调，对李德的质问没什么特别的感触：“你讨不讨厌仿生人，与我有什么关联？” 

“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，蠢货，我们活到今天付出了什么。通过多少锻炼，多少失败，受到过多少指责和打击。”

 “你说没错，现在仿生人来了，呵，它被拼装好了以后就获得了一切，马上就要接替我们。它们占据了多少原本属于人类的职位，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穷的连家都卖了？” 

“看不出来你还关心人民疾苦。”我看你只是在冠冕堂皇地担心自己。

你根本就不想跟他争论，也不想理解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心，他早晨在休息室敌视仿生人的做法简直幼稚透顶，就算把大街上的仿生人全都毁掉，也不会对仿生人普及的发展趋势造成任何影响。

It’s a quick fix，but not the answer。

“该死的蠢蛋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，它们没有脑子，但不代表它们没有罪。好在这群狗娘养的玩意儿不能反抗人类，比狗还顺从。”

“所以你就把脾气撒在安卓身上，觉得自己作为宠物的主人高高在上很了不起？” 

狂妄自大的家伙。

“你说的没错，和它们怄气是毫无意义。生产它们的家伙还会继续生产，使用它们的家伙还会继续使用，你们这些允许他们存在的家伙统统有罪。” 你不知道三年间李德经历了什么，但是你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满和愤怒。

但李德说的不完全错，现在人类的财富掌握在极少数的人手里，政府牺牲最底层的人民，捂着耳朵和眼睛拒绝听抗议，不管他们穷困潦倒的生活，对他们抗议仿生人的呼声置若罔闻。现在俨然已经发展到了High Tech，Low Life的阶段，同时贫富差距增大，中产阶级艰难维持的社会平衡实则已经岌岌可危。到现在为止，阶级底层的人和仿生人没多大区别，也听着主人的话顺从地被奴役。只不过在国家面前，这些人对哪里不太对劲现状显得无能为力。

“仿生人越来越完备，你看你爸爸身边的塑料宠物，现在连警察都不需要了，你却根本没有察觉。到警察局闭门歇业的时候，我们也流落街头，父母呢？孩子呢？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吗？” 

“政府觉得平民呼吸都浪费他们的资源，不过用不了多久，他们这群人也得被仿生人逼着下台。等到最后，大多数人类连活着的资格都被剥夺，‘物竞天择，适者生存’？多数人类被历史淘汰，只有那些有钱的人打着如意算盘自己留下享乐，你难道会觉得这个世界还很正常？”这些不满从一个警官口中说出来，已经可以算是美国的悲哀了。

“成熟点吧，探长女士，反正过不了多久，你也会被那个安卓代替。” 听到外面声音传来，盖文才松开你被他扯得皱皱巴巴的领子。 

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最后能留下来的，只有研发和生产仿生人的公司，仔细一想，拥有了仿生人意味着拥有了太多，比如创造价值的机器，以及不死的士兵。今天李德的话，唯一有用的部分就是向你解释了今天他为什么刁难康纳，为什么讨厌仿生人。但他的意图还没有关心人类未来那么高尚。

被打断的盖文显得很不愉快，但他后退了几步马上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态度，他对门口出现的Hank开口：“安德森副队长和他的塑料宠物……妈的，你们两个来这儿干嘛？” 

没等被拖来的Hank脾气发作，Connor先解释道：“我们负责所有跟仿生人有关的案子。”

 “Oh，yeah？”李德双手抱胸，把自己脑子里的破东西又倒了一遍：“你们是在浪费时间，不过是个变态，玩的太过火了。”他还若有其事地笑了两声，仿佛在嘲笑康纳不会懂人类的性癖。

 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我们还是要看一下。” 你父亲一向认真，因为他从来不会敷衍他的案件，也不会向某人一样对着案发现场只会开恶俗玩笑。

 “Daisy，我们走。”李德巴不得早点撤走，他更想回去和警局里的妞儿多吹吹牛逼。

“探长需要留下在现场，她距离与安德森副队长的任务交接只有不到四个小时。”Connor截住你，注意到你有些发皱的领子，认为你不适合此时与盖文一起回去。

Good Job.

你故意把手搭在康纳肩上，丢给李德一个白眼让他该回哪回哪去。